毛泽东的传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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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游学
一九一七年八月,毛泽东邀了当时在长沙楚怡小学教书的老同学肖子升,来宁乡、安化、益阳等地游学。实际上是作社会调查,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。
一天,毛泽东来到安化县梅城,听说安化县劝学所所长是个知识渊博的老秀才,便去访贤。
所长名叫夏默安,字德渥,安化羊角塘乡人氏,早年毕业于清代的两湖学院,饱读诗书,并有不少著述,如《中华六族同胞考说》、《默安诗存》、《安化诗抄》等。但他科场赴考,直到五十岁还没取得功名,一生贫困,只得在县城里谋个职业,混碗饭吃。当他得知两个来访的游学先生,是年轻的毛头伢子,觉得有失体面,避而不见。
谁知毛泽东思贤若渴,一再登门拜访。三番五次之后,引起了默安的深思,他想:我倒要试试他俩的深浅。当毛泽东再次登门求教时,他在大门口迎接。毛泽东没等夏老先生开口,便谦恭地作了自我介绍。
夏默安一听,觉得他谈吐如流,彬彬有礼,相貌不凡,便笑着说道:“二位请进。”
三人一起来到书房,坐定之后,夏老先生便铺纸挥毫,写就上联:
绿杨枝上鸟声声,春到也,春去也?
写毕,将墨笔往书案上一搁,捋着花白的胡须,十分得意地说:“老朽献丑了。”然后让到一旁,示意毛泽东对出下联。
毛泽东见状,略一沉思,大步来到书案前面,提笔疾书:
青草池中蛙句句,为公乎,为私乎?
夏默安久久地注视着这十三个字组成的下联,字迹龙飞凤舞,内涵深远,富于哲理,引人深思,不禁大为惊奇,于是连连称赞:“有志不在年高。”并以礼相待,留两位年轻人吃饭、歇宿。通过交谈,已经成为知心朋友。于是夏老先生将自己的著作搬了出来,客气地说:“先生,老朽事农桑之不足,做学问也无造诣,只在空闲时写了些浅薄的文字,望先生指教。”毛泽东连忙站起来,深情地望着白发苍苍的长者,激动地说:“老先生,我中华历来以文明古国著称,可是,如今国家多灾,人民多难,任洋人欺凌、宰割,何日方能富强?先生的书,对我寻求国家民族的光明之路,定有所获。”
毛泽东翻阅了夏默安的所有著作,其中《中华六族同胞考说》一书,是论述民族关系,民族团结的专著,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。并对其中的重要章节和精辟论述,作了摘录。
第二天早晨,毛泽东、肖子升向夏默安告别,临走时,老先生不顾自己生活的清苦,解囊相助,掏出八块带着体温的银洋,送给毛泽东。并说:“我衷心祝愿你鹏程万里,为国为民干出一番事业!”
梅城游学拜访夏默安一事,给毛泽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新中国成立后的第四年,即事隔三十六年后的一九五三年五月,毛主席曾向安化六区(羊角塘)政府来信,大意是他曾在安化梅城与默安先生相会,看过他的著作,请区政府寄一册《中华六族同胞考说》给他。可惜夏老先生早已离开人世,人事沧桑,已无法找到这部书了。
(据说前几年有关部门又找到了这部书笔者注。)
讲述者:李娭毑,七十岁,安化梅城镇人
采录者:谢诚,男,五十八岁,益阳地区计划生育办副主任
流传地区:安化,益阳
采录时间:一九八五年十月
毛润芝先生到益阳
毛泽东原名毛润芝,人称“润芝先生”。他在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,从《民报》看到有两个学生徒步走遍全国的事迹,也决定搞一次农村走访。一九一七年暑假,他邀了肖子升同学,以“游学”方式外出调查,曾经到过益阳。
他们行李简朴,润芝先生穿一件白色上衣,带一把油纸雨伞,背一个棉布包袱,包袱里有手巾、换洗衣服、笔记本、笔墨和砚池。两人从长沙出发,一路访察民情,了解世俗。他们在宁乡时,润芝先生到了杓子冲何叔衡的家,受到热情款待,后又到沩山,与沩山密印寺的方丈讨论了老子、庄子的学说。之后,进伏口到梅城(当时的安化县城七月,他同肖子升离开安化,顺资水而下。一日,来到距益阳城不远的河边。这时,太阳已经落山,暮色朦胧。两人跋山涉水,步行多天,已是筋疲力竭,看到河边有一片沙滩,高兴极了。润芝先生拉着肖子升的手,往上面一跃,哈哈连滚地倒在沙滩上。这里前不着村,后不挨店,岸边有棵大柳树。毛泽东走向前去,拍着大树向肖子升打趣说:“子升!你看,好一个衣柜呢!”说罢,他把衣服挂在树上。肖子升说:“润芝,今晚我们就睡在这里。”“要得,咯是天赐我们一张大床。”
润芝先生刚刚睡下,看见眼前飘来几朵云霞,彩霞中缓缓走来一位白发老翁,对他说:“润芝先生,此地是个龙盘虎踞之所,面朝东方,左为青龙洲,三国名将关云长曾驻兵于此;右乃先锋岭,明朝朱元璋少年曾来此地;前面龟台山,为龙洲书院,是藏龙附凤场所。先生此去救国救民,有如旭日东升,紫微高照。”说罢,如意一拂,老翁形影不见了。润芝醒来,原是南柯一梦,他摇醒肖子升,将梦中情况告诉他。肖子升打趣说:“润芝!你的伟大抱负,感动了神仙,一定会实现的。”两人一阵哈哈大笑。
润芝先生来到益阳后,借住龙洲学堂文昌阁藏书楼下的书室里。不久,润芝先生由益阳到沅江,再返回长沙一师,先后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调查考察。
讲述者:陈鉴朝,男,七十三岁,汉族,私塾五年
采录者:友桃
流传地区:益阳市
采录时间:一九六五年四月十七日
选自《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湖南卷·益阳市资料本》
毛委员夜宿七子浃
沅江县
,
多年来流传着毛委员在大革命时期的一则故事。
有天夜晚
,
北风夹着细雨在洞庭湖区上空横飞
,
弯曲的七子浃浣堤上
,
好些人家已熄灯安睡了。
“
砰
!
砰砰
!
”
突然
,
从七子浃东堤东北方的瓦岗湖
,
传来几声枪响
,
随着又传来一阵抓人的叫喊声。这又是团防队在追捕共产党。这个被追捕的人早已过了尼姑河
,
他高高个子
,
清秀脸庞
,
穿一件兰布长衫
,
携一把油纸旧伞
,
挎一个小包袱。这人就是毛委员
!
毛委员为领导革命
,
由华容、南县到湘阴
,
再回长沙去
,
不料途经沅江
,
却被团防队发现
,
紧紧追捕到此。
不一会
,
毛委员走到了大堤上
,
今夜歇宿在哪里呢
?
他想着走着
,
决定躲到大户人家去
!
因为大户人家
,
团防队不敢轻易去搜查
,
于是他加快了步子
,
向一个大瓦屋走去。
这瓦屋住的是一个姓胡的财主。主家胡大爹在当时来说
,
可算个开明人士。大女儿胡大姑娘在县城读高中
,
儿子胡二哥初中毕了业。他父子三人经常在一起谈古论今。
“
笃笃
!
”
毛委员轻轻叩开门
,
大大方方走进厢房
,
鞠了个躬
,
说道
:
“
大爹
,
打扰了。
”
胡大爹一见来人举止斯文
,
彬彬有礼
,
像个教书先生
,
就连忙让坐。胡大姑娘也连忙筛茶倒水。毛委员就将自己在华容教书
,
要赶去湘阴看一个重病的亲戚的事说了一遍
,
并试探性地提出了留宿的要求。
“
这
…
”
胡大爹想到刚才对岸抓人
,
不禁犹豫了
,
原来他的老弟胡满叔是还乡队的队副
,
被喊去开紧急会去了
,
他试探地问
:
“
刚才对岸不是抓你吧
?
”
毛委员淡淡一笑
:
“
假若我还在路上走
,
也许会抓我的。
”
“
你
,
不是共产党吧
?
”
胡大爹问。
“
哈哈哈哈
,
是不是的
,
你老人家会看得出吧
?
”
父子三人互相望了望
,
胡大爹爱书
,
也爱先生
,
便爽快地指着胡二哥说
“
好吧
,
今晚你和我儿子睡一张床吧
!
”
他又转身吩咐胡大妈为毛委员做饭。
“
慢
!
”
胡大姑娘笑着
,
扬起手中的《古文观止》
,
说
:
先生
,
这书中有句叫败絮其中
’
的话
,
不知在哪篇文中
?
我刚才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。
”
心想共产党中没有几个识文断字的
,
这一问
,
如若是先生
,
便可看出其中奥妙了。
“
嗬嗬
,
小姐
,
你认为我这个教书先生是金玉其外
”
,
装成的吧
?
”
毛委员回答。胡大姑娘不作声了。
坐在一边的胡二哥见姐姐开了头
,
也说
:
“
姐姐
,
你开口就是古文古诗的
,
听了烦心
,
我看
,
叫先生讲讲少年维特的故事还好些。
”
他心里暗暗地说
:
我讲外国小说的事
,
看你能答上
?
毛委员不把这话放在心里
,
他走近胡二哥
,
刮了他一下子鼻子
,
说
:
“
小后生
,
这小说的故事不好讲呀
,
你是在为难我
?
你说说歌德其他小说的名字
,
我全告诉你。
”
一听先生说到要他讲歌德其他小说的名字
,
胡二哥不再问了
,
他没读过歌德的其他小说
,
怎么问呀
!
他们相信了这教书先生。
胡大爹明白了他们的用意
,
故意冲女儿和儿子说
;
“
你们懂个什么
?
随先生讲点古今中外
,
都对你们有好处
?
”
毛委员听了胡大爹的话
,
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。他走近书架
,
看了所有的书目
,
看了胡大姑娘写的诗
,
就和他们三人交谈起来。毛委员饱读诗书
,
学识渊博
,
加上他说话有条有理
,
胡家父子这时不但不怀凝他
,
而且对他还十分敬重。胡大妈请毛委员吃了饭
,
为他烤干了衣
,
又泡上了芝麻豆子茶。胡大参背后对胡大妈说
:
“
这先生说古论今
,
叫人大开眼界
,
能留他多住几天才好。
”
正在这时
,
门外撞进一个人来
,
他就是胡满叔
,
开完抓共产党的紧急会回来。他见桌边的人和要抓的人面相差不多
,
就跑步上前一把抓住毛委员。
胡大爹正在兴头上
,
见老弟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
,
不禁喝道
:
“
休得放肆
!
”
胡满叔手一松
,
退后一步
,
恶狠狠地盘问起来
:
“
你从哪里来
?
”
毛委员毫不慌张
,
从容答道
:
“
华容县
!
”
“
到哪里去
?
”
“
湘阴县
!
”
“
干什么
?
”
“
亲戚病了
,
去看他
!
”
“
你是什么人
?
”
“
教书匠。
”
胡满叔问完
,
一声冷笑
,
说
:
“
你就是要抓的共产党
!
”
毛委员十分镇定
,
朝胡二哥和胡大姑娘直摇头
,
然后轻声说
:
“
共产党呀共产党
,
你怎么这样多呀
?
你们看
,
我也成了共产党啦
!
哈哈。
”
“
不要耍口舌
!
”
胡满叔顶了毛委员一句
,
拿起毛委员的包袱、雨伞和换下来的长布衫看了看
,
确认这教书匠就是要抓的人
,
“
走
!
上团防队。
”
“
真是秀才遇了兵
,
有理说不清
,
走
,
我和你上团防队讲去。
”
毛委员毫不在意
,
提起包袱就走。
“
不行
!
”
胡二哥首先跑上前
,
一把拉住毛委员
,
死死抓住不放。
胡大姑娘也对胡满叔说
:
“
叔叔
,
这先生是我请来的
,
你怎么能把他抓住
!
”
毛委员神情自若对胡家姐弟说
:
“
你俩不要拦
,
你叔叔要抓我去
,
那就去吧
!
到那里有话也讲得清的。假如我不转来了
,
今后
,
你们记住师生情谊就是了。
”
这话提醒了胡大爹
,
他连忙对老弟说
:
“
他是大姑娘和二伢子的中学教师呀
!
是他们请得他来的呀
!
胡家姐弟一听
,
马上围住叔叔
,
你一言
,
我一语说
:
“
他是我们教国文的老师
,
我们可以作证。凭什么讲是共产党
?
”
胡满叔把他哥哥拖到隔壁房里
,
轻声说
:
“
哥哥
,
侄儿侄女要保他
,
你成全他
,
我能一拳头打过山吗
?
只是
,
假若在别处抓获了
,
追问起来
,
我怎好作交待呢
?
”
胡大爹回答
:
“
这个
,
我早知道了。听他的谈吐
,
不是一般人
,
是英雄好汉。见了他
,
使我感觉到共产党并不像平日说的那么坏
,
那里面有能人
,
有圣人
!
我们还是不做缺德事的好
!
再说
,
他在我家已呆了几个时辰
,
讲出去也犯有窝藏罪了。
”
这时
,
胡满叔走到毛委员面前
,
打一个拱手
,
道歉说
:
先生
,
错怪你了。我还要去抓逃犯
,
”
他说着出了门。其实
,
他哪里是去抓逃犯
,
他是去阻止团防队的人再上哥哥家来哩
!
第二天
,
胡大爹打发女儿和儿子送
“
老师
”
远行。在路上
,
毛委员对他们说
:
“
太感谢你们了
,
我叫毛润芝
,
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。
”
讲述者
:
唐云山,男,七十岁,初小文化,普丰乡梅兰村农民
采录者
:
舒放,男,三十七岁,高中毕业,沅江市文化馆副馆长
流传地区
:
洞庭湖区一带
采录时间
:
一九八五年春节
润芝先生巧过明山头
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,有一天,洞庭湖边明山头附近的芦苇丛中,停靠着一只小船,船上坐着五、六个人,他们是准备护送毛润芝先生去沅江七子浃。
当时,在明山头摆关设卡的是团防局长王茄子。此人守卡,就是天上的麻雀飞过也要鼓起眼睛点一下数目。因此,几个护送人员为了毛润芝先生的安全,商量来商量去,还是决定先往岳阳,过长沙,转益阳,再去七子浃。
他们正要调转船头时,远方漂来一叶小舟,润芝先生正坐在船上。当他听完了护送人员的汇报后,仍然决定去闯明山头。润芝先生如何这么大胆呢?因为他先了解到明山头摆渡的彭二老倌。原来经常挑淡干鱼去长沙卖,曾和一些朋友听过共产党的宣传,他还听过润芝先生讲的课。
王茄子挑选彭二老倌来明山头摆渡,一来他不知道彭二老倌的这些经历,二来他对彭二老倌作过特殊的考查。有一天,他派了一个团丁装成共产党,在前面逃跑,又派两个枪兵在后面追赶。那装共产党的跑到彭二老倌的船上,说他是共产党,要彭二老倌救他。彭二老倌心想,连对方都没弄清楚,怎能敢讲自己是共产党?世上有这样的共产党吗?再说被追的人为何不朝芦苇场里跑,却偏偏往船上跑呢?只隔追的枪兵百十步远,这不是送死吗?他一把抓住那跳上船来的人,将一只大竹篮往那人脑壳上一罩,连人带篮丢进了洞庭湖里。那一次,要不是王茄子来得快,那装共产党的团丁早喂了鱼虾。从此,王茄子对彭二老倌非常信任。
润芝先生要大家化装成鱼贩子过卡,他自己装扮成鱼商。准备妥当后,直奔明山头。
摆渡的彭二老倌看见过河的是一些鱼商,忙将船靠去接他们。迎面又闯来一个商人模样的人,口里连喊要过河。彭二老倌放下桨,顺手接过那人的布袋。他提到手里,不禁心里一惊:好重呀!那人见彭二老倌脸带疑色,便解释说:“一点茶叶哩,船老板,只要过了河,一定感谢你!”
润芝先生站在一旁,察颜观色,估计袋子里装的不全是茶叶,便对彭二老倌说:“船老板,你要仔细查一查,莫让共产党上船啊!”彭二老倌看了看穿长衫的润芝先生,觉得有些面熟。他仔细一想,这鱼商不就是在长沙讲课的毛先生吗?此时,他一下就听懂了润芝先生话里面的意思。他打开那商人的布袋,从茶叶中翻出一支枪来。他厉声地吼道:“原来你真是共产党呀!走,见王局长去!”
那商人忙说好话:“我看船上的人都是穷人,说了也不怕!我是共产党,有急事过河,老伯,你就渡我过去吧!”
润芝先生站起身来,说:“呵,你是共产党呀?!那我们不过河了。”说完,他招呼护送人员下了船。
那商人见他们下了船,也跟着下船。润芝先生说:“啊,船老板,我们是怕遭连累,要是这位先生不去了,那你还是把我们渡过去吧!”
那人见润芝先生上了船,也跟着上船。这时彭二老倌大声问:“喂,你到底是共产党还是土匪呀?”还顺手取了一个大竹篮,正要往那人头上罩去。那人也曾听过彭二老倌将一个扮成共产党员的团丁用罩篮沉湖的事,吓得跳上岸,连忙抽出枪来,对着彭二老倌说:“老子是团防局王局长派来搜查共产党的,你敢怎样?”
润芝先生忙笑着说:“原来是误会!老总,别生气,你既然公务在身,那就请上船搜吧!只是这位船老板已经先搜查过了。不过,你要是不放心,还是再搜搜的好!”
润芝先生的话又提醒了彭二老倌,只见他往船头一站,大声说:“你要放明白点,我是王局长派来摆渡的,我早已履行了自己的职责,不信你就来搜吧!井水不犯河水,休怪我这竹篮无情。”
那人听了彭二老倌这番话,两眼发愣。一来通过刚才这番纠缠,看不出这帮鱼贩子有什么破绽;二来也摸不清彭二老倌的来历。他站了一会,对彭二老倌咧咧嘴就走了。
这时,彭二老倌望着润芝先生笑了笑,忙将篙子在水中一点,撑得船像箭一样离开了明山头。
讲述者:杨玉,男,六十岁,初小,莲子塘艾家村农民
采录者:杨永国
流传地区:洞庭湖区一带
采录时间:一九八二年十月
选自《中国民间故事集成湖南卷·沅江县资料本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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